尚未破曉之前,
獨自一人來自旗津船渡頭;
映入眼簾的盡是忙碌的工人忙著出航的準備,
所耳聞的都是漁夫們吆喝的宏亮聲響,
他們可真的充滿活力,
剛好和朦朧氛圍等待日出的場景十分的相稱,
一種蓄勢待發令人神往。
應該沒人注意到我一個人走到這邊吧!
我是被灰濛濛的天色所吸引住,
不知不覺就到了船渡頭,
盡可能不干擾工人們和漁夫們的工作,
看著他們的眼神充滿火光盯著手頭上的傢伙,
時不時喊著把繩索拋過來給我,
抑或是呼嚷要人把魚叉給捆綁起來,
讓我想專注瞧著他們的一舉一動,
可這也讓感到些許的不適,
於是緊抿嘴唇漸漸的又離開這忙碌不堪的漁港。
在漁港遠遠一角坐了下來,
這距離不會遠得讓我聽不太到港口的工作情況的報告,
又能保持適當地距離消弭剛才有的不舒服。
腳下是一些消坡塊沒有生氣的樣子有些醜陋,
餘光瞄過還是忍不住望向剛剛所走過來的那個方向,
看著看著就出神了。
旭陽活潑地玩著潑墨,
海洋被渲染的土黃色面積逐漸加大,
金燦燦亮度隨著力道越是顯得金黃。
此時,
本來全都停泊在港邊的船,
不知是那艘船起了開頭,
便一艘接著一艘往海洋之心開去,
他們的興奮之情好似都掩蓋住海浪的激盪,
而吶喊的聲響卻逐漸平靜了下來,
腳邊浪潮聲越是越來明顯,
當最後一艘船離開港口之際,
周圍安靜的出奇,
我想我似乎連停在港口那邊的兩隻百靈鳥的細語聽得一清二楚,
那頭個頭嬌小的那隻向另外一隻打聽最近有何八卦,
好像說到沒話了,開始朝我這邊打起主意起來。
我的嘴巴開始不自覺的嘮叨起來了,
唸著這兩隻鳥為何要多事呢?
眺望船沒入海洋的邊際,
迎身接受海風翩翩的洗禮,
掬起一把海潮之聲,
洗滌耳朵內累積已久的耳垢,
卻要在這樣的環境揣測風的來向和雲幻化的形貌。
想茲唸茲,
整個人陷進宮崎駿的海潮之聲裡頭,
此時彷彿在海的對岸瞥見那模糊的身影,
正想起身往海的深處走去,
浪濤拍打岸邊激起的浪花潑濺到我的面容,
這才回神過來,
下一秒驚覺著此時已開始漲潮,
漲幅的幅度已超過我所能預期,
此時在港邊那兩隻百靈鳥已不在原地,
可能他們無法在我身上探查出什麼好玩得東西了吧!
而在我還未察覺之前振翅離去,
徒留我一人思索他們方才正想些什麼呢!
按照潮水所漲的幅度去推估,
時間已推進好幾個小時有了吧!
我也說不準,
出門時候為了不煩心索性把手錶卸下留在書桌上,
放在紊亂而疊了厚厚一層的紙張上頭,
手機也一併埋藏在紙堆裡頭。
太陽的光芒開始刺痛我的眼睛,
好似在我跟前狠狠的瞪我一樣,
祂看不慣有人在岸邊傻楞楞的坐著吧!我想!
雙手撐在岸邊隨即就起身,
在待下去,再過一會兒我會任憑浪潮給吞噬而沒有任何知覺,
稍做一下伸展運動,
畢竟坐了過久的了,
連脖子僵硬有些不舒服,
順便思索一下等下走哪個方向,
好吧!就隨著海浪下個浪濤出現的方向走去!
隨著水泥岸邊逐漸消散,坡度也隨之減緩,
消坡塊數量跟著減少,
眼前出現的軟嫩鋪陳的沙灘也多了一份生氣。
接著我往下走去,脫掉鞋子,
任由雙腳深陷沙子裡,
在海水伸手可及的地方坐了下來,
我總是喜歡在一個令我舒坦的地點待上好長一段時間,
也許在這個時間裡,
可能我也做不了什麼事情,
或者從這裡取到什麼樣的資訊,
正確的來說,
我壓根兒純粹靜靜的坐著,
老是為了些瑣碎東奔西跑的這多累人啊!
我的船舵我自己掌控,
此刻就想把船停泊在這軟綿的沙灘上。
聽著海潮不斷往岸上拍打著,
我想海是寂寞的,
正如同我一出門結果卻往船渡頭走去是一樣的,
可我想海的寂寞是無人可以明白的,
她的時間有人能夠同進退嗎?
她的浩瀚無人知道和領受嗎?
她的存在真沒人可以領會嗎?
我想我問的,正是海洋想向人傾訴的,
可惜她所說得話語實在太高明也太過於空靈,
那怕是我善於聆聽的人都聽得很吃力,
只能從反覆朝岸上拍打的動作之中,
曉得她的寂寞和她的渴望有人能夠知曉。
海能含納萬物,
她還要往外尋求,
是她做的不夠多嗎?
抑或是容納得還不夠嗎?
看著湛藍透徹的海洋像是長滿憂鬱的眼眸,
我忍不住伸出右手輕拍海水,
像是跟她說妳好辛苦喔!
千萬年的寂寞無處傾訴是多麼大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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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vinci301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